【启深】不热血青春 6
校园au，富二代校霸x撩妹高手优等生
两影帝意外搭伙飙戏，飙着飙着进坑里的逗比日常
6、
陈深翻开笔记本上的日历，看看被他用红笔圈出来的下周四，又看看手表。距离期中考只剩一周了，而距离他和张启山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24分钟了。
辅导计划已坚持一整周，今天刚好周五，提前放学，所以陈深叫张启山和他一块去图书馆，有问题好一次性解决。但这个张启山不仅迟到，连微信都不回。
“陈深！”扁头突然兴冲冲地打来电话，“你和张启山在一块吗？打架吗？！”
“啥玩意？”
“听说五中的人来找张启山麻烦呀！”
“在哪？”
“什么？所以你们没在一块？”
“他在哪打架？”陈深焦急地打断他。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快帮我问问！”
扁头应承着挂了电话，陈深急忙拨给张启山，接连三次都是忙音。
作为校霸，打架理应是一种标配，陈深一开始也这么认为。第一次看见张启山打架的时候还是高一，陈深照例午休去琴室睡觉，却不料一个拐角碰到了凶神恶煞的校霸。张启山挽着袖子，手臂肌肉因用力而暴涨，青色的血管十分狰狞，正抓着一个小胖子的头发将其按到墙上。这画面暴力到陈深的小心脏怦怦跳，缩在角落里犹豫是现在冲出去还是掉头叫老师。虽然他真的很不想逞英雄，但关于张启山的传言都特别恐怖好吗，他怕等老师过来就只能给这小胖子收尸了。
但实际情况并非他所想的那样。高一结束时，小胖子和陈深意外认识了，他们聊起那天的事，小胖子突然说，是张启山救了他。
“我因为太胖，一直被人嘲笑，但在他打过我然后收我当小弟之后，就再也没人来欺负我了。”小胖子问，“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陈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，但在好奇心驱动下，他开始留意那些传闻被校霸打过的人。很大一部分，其实都只受到了语言恐吓，肉体伤害微乎其微。
那张启山只是个绣花枕头吗？如果抱有这种想法，陈深敢肯定那个人能立马去坟头蹦迪。张启山进校后打得最壮观的一架，陈深曾远远地围观过——一群看不惯张启山的高三刺头趁他落单时围上去，最后反而被打得落花流水，最严重的一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，给救护车拖去了医院。张启山半边脸染血，右手臂上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，皮肉外翻极有视觉冲击力，他却还抬着这只手抽烟，简直酷到没朋友。
所以陈深现在很慌啊，他不知道张启山正在打的一架是闹着玩的还是拿命来拼的。
扁头实在不顶用，过了好久才问到个可能的位置，陈深马上收拾课本，咻地一下冲出去了。还没到地，张启山的电话首先打来，说是在一个离学校挺远的小餐馆里，陈深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过去，到达时累得浑身是汗。
“你……你还好吧？”陈深气喘吁吁地问。
“挺好。”张启山看着他那红扑扑的脸蛋笑，“比你好。”
“去你妈的！”陈深有点生气，“就知道你死不了！”
他冷静了一会，接着开始用目光检查张启山有没有受伤，张启山则解释他们没有真的打起来，只是进行了一场友好地会晤。陈深无语，责怪他不接电话不回微信。
“所以你很担心我？”张启山说，“那我得好好享受一下你的担心。”
“……有没有人说过你脸皮很厚？我今天就告诉你，你是我们学校脸皮第三厚的人了。”
“谁是第一和第二？”
“李大福和郑媛媛那两口子，你不知道他们……”
陈深的话还没说完，左后方突然伸出一只手，将一杯水啪地一声放到桌子上。陈深被吓了一跳，扭头便看见郑媛媛，如果目光可以杀人，陈深估计已经被她戳出几个窟窿了。
“谁和他是两口子了！”郑媛媛怒骂，“你这个负心汉！”
嘛玩意？
“我警告你，”仿佛此时不出现会吃亏的李大福也突然从右后方窜出来，又是啪地一声放下一杯水，满脸不忿，“渣男，离我未来媳妇远一点。”
陈深现在满头问号，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吐起。
所以说，加上他本人，三中脸皮最厚的四个人都在这了？
不对，他为什么要被骂负心汉和渣男，这俩莫名其妙生气个什么劲啊？
“喂——”张启山盯着李大福，陈深预感这位老大要给他挣场子了，心里不免有点期待。
“管好你未来媳妇，别来勾搭我的。”
？？？
陈深脑里的弹幕彻底失控，将面前三人的脸挡得严严实实，简直要将“没眼看”三个字实体化了。
“……算了，”陈深叹气，“你们怎么在这？”
原来这家小餐馆就是郑媛媛家开的，而李大福为了追妹子整天赖在这不走，久而久之也成了店里的半个帮工。看起来李大福的努力也没有白费，郑媛媛对他的态度明显变好了，估计不用太久便会成为他真正的女朋友。
“我听说你现在给……”李大福悄悄打量了一下张启山，“给他辅导功课，能不能顺便带上我，就……媛媛说我要进步100名，否则免谈。”
“哼，我才不要喜欢傻子。”郑媛媛说。
陈深懒得理他们的破事，不过正好也要给张启山复习，便让李大福也旁听一下。于是在“媛媛快餐店”里的一张小方桌上，名震一方的校霸、除了打架就是追妹子的傻子和一个大方得体聪明讨喜（陈深要求此处重点加粗）的优等生齐聚一堂……开始做卷子。
这应该是做恶梦才会出现的场景才对呀，什么时候生活变得如此魔幻了？
郑媛媛忙完后也搬了张凳子坐在陈深旁边，瞅瞅他又瞅瞅张启山，犹豫着问：“你们真的是一对？”
“不是！”
“喔，那还好，我好多同学都暗恋你俩。”
“我喜欢妹子的……”
“谁不喜欢妹子！”李大福插嘴，“两个男人不恶心吗？你说是不是？”
被李大福撞了一下的陈深抿着嘴，他注意到张启山停下了笔，正看着他。
“唔……”
“认真点，闭嘴。”张启山突然说。
被吊车尾校霸批评学习不认真了，这个世界果然已经疯了。
两人在快餐店里吃了晚饭，一直呆到快餐店关门，郑媛媛和李大福各自回家，陈深也坐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准备离开。
“这里离我家不远，你能载我一程吗？”张启山问。
“你家司机呢？”
“下班了。”
“你搭出租啊。”
“省钱。”
“你钱多着呢！”
“我妈说我成绩太烂，克扣了我所有零花钱。”
“啊？”陈深可怜地看着他，“阿姨真的蛮狠的耶。”
张启山低下头偷笑。陈深被套路了，乖乖地载上了他，等到了张家，张启山又说已经很晚，让他就此住下。
陈深直觉不太对劲，刚想拒绝，但还没开口，张妈妈便在一个男人的搀扶下醉醺醺地回来了。张妈妈的神智有些不清楚，先是抓着陈深，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他来，高兴地说：“小陈同学……好……拜托你好好教启山……”
接着转向张启山，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发，“启山啊，妈妈就只有你了，你一定要争气啊……妈妈爱你，妈妈爱你……”
说到最后竟有些哭腔，陈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却也听得心里一阵发酸。
佣人林婶将她扶上楼照顾，张启山和送张妈妈回来的男人寒暄了几句。那是他家的律师，经常陪伴张妈妈外出应酬。被唤作张叔叔的男人临走时跟陈深打了招呼，说是听张妈妈提起过，他们都很感激他为张启山做的一切。
陈深有些心虚，待张启山从张妈妈房间出来后，便答应他留下来。他想为这份谢意多做一些。
当然，要多做的那些张启山也跑不掉啦。
“根据你这几天的表现，我会重新订正计划，有些地方你要恶补，知道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还有你的英语，我真的想不通，你这种国际学校出来的英文怎么能这么烂？”
“因为，忘了？”
“……算了，我会划出高频词汇，你就背……”陈深顿了顿，用手背揉了揉眼睛，困得倒到床上，“给我往死里背……”
张启山挨着他躺下，看到他在手机上设下了一小时后的闹钟，问：“你打算睡一小时然后通宵？”
“应该不用吧，但我想今晚搞完。”陈深迷迷糊糊，眼皮一直在打架。
“……你为什么要帮我？我们一开始的交易只是互相打掩护而已。”
“我觉得你人挺好的，而且脑子转那么快，应该挺聪明嘛，不想你就这样蹉跎下去。成绩好的话终归多一条路，虽然可能以你的家境，怎么走都是路啦。”
“我很好吗？”
“是挺好，不是很好，别偷换概念。”陈深嘀咕，“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？”
“你妈妈很爱你，我不想她失望和难过。”
张启山沉默了一会，说：“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爸爸为什么不在家？”
“恩？”
“他早几年死了，留下我跟我妈……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，我也不想我妈妈难过，但是……”
这番话里隐藏了几层逻辑，以陈深现在的迷糊根本屡不清，他只是很直白地说出了心里话：“没关系呀，就算只有妈妈，她爱你就够了，我爸妈都在呢，我不还像个孤儿一样。”
话一出口，陈深便觉失言，急忙起身，说回客房睡了。张启山坐在床上，细细回想着陈深说过的话，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，直到他猜测陈深该睡着了，才循着陈深离开的路线来到客房。
陈深没有从里面把门锁上，所以张启山轻易打开了房门，来到他床边。他侧着身体，一只手放在被子外，掌心里还趟着手机。张启山把手机悄悄拿出来，关掉半小时后会响的闹钟。
陈深没有任何反应，睡得安静平和。月光洒下，给他脸上的细小绒毛打了一层光，他的嘴唇微微张开，湿润且柔软，张启山下意识伸出手指，从那唇上轻轻刮过，留下一道浅浅的嫣红。
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尖叫，让他做点什么，做一些可以拥有眼前这个人的事。他应该去触碰、去拥抱、去亲吻这个男孩，他应该将他揉进身体里，他应该将满心满腹的疼爱双手奉上，这样他才不至于被鼓胀的甜蜜和酸涩覆灭，把离家出走的躁动关回它原本的位置。
但他到底什么都没做。陈深对同性恋爱已经展现了很明显的态度。
“张启山……？”陈深稍稍醒来，嘟囔着问，“闹钟响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睡吧。”
张启山将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，露出了可称温柔的笑意。
tbc.
